如果過了明天, 我連你都忘記了, 也請你緊握我的手, 陪我繼續走下去.
這是"明日的記憶"電影的宣傳詞. 是全片旨趣的濃縮, 也是結論.
最近看的電影裡面, 這是讓我最動容的一部.
這倒不是因為主角渡邊 謙曾在"藝伎回憶錄"裏飾演那個會長, 也不是因為他在"來自硫磺島的信"裏飾演那個日軍的指揮官.
49歲得到阿茲海默症的佐柏雅行(渡邊 謙飾演), 忘記了開會時間, 忘記了開會的地點. 忘記了同事, 忘記了演講詞. 最後, 連和自己過了大半輩子的太太, 也忘記了.
我毫不諱言, 這部電影我看一次, 流淚一次.
在電影裡, 發病前的佐柏雅行, 事業無疑是成功的, 剛爭取到一個大的年度廣告企畫案的他, 甚至可以說是剛要爬上事業的高峰.
然而這一切, 卻隨著阿茲海默症這吞噬患者記憶的疾病的到來, 變得沒有意義.
不只被想奪權的下屬告密, 也因為頻頻誤事, 導致了最終必須以自行辭職的方式離開待了20幾年的公司.
誠然, 舊的部屬沒有忘記他, 在他離開的時候自發的送別儀式固然令人窩心感動. 然而, 到了明天, 連這一切也被遺忘的時候呢?
除此外, 全劇中張力最高的, 無非到最後佐柏雅行連妻子都忘記了的那一段.
這也指出這個疾病一個悲哀的事實: 對你的摯愛或摯愛你的人而言, 最後你都有可能把他們遺忘......那麼, 這樣的你, 對於他們有什麼意義?
甚至, 這樣的(或許是明日的)你, 對於你自己而言, 又有什麼意義?
還有更多的問題可以問: 當你面臨的是生死關頭, 如果你唯一的活路, 是這樣的生存方式: 活下來, 但是可能忘記一切......那麼你的選擇是什麼?
這個問題, 基於不同的價值觀, 甚至宗教觀, 不同的人當然有不同的答案.
"明日的記憶"給我們的答案, 雖然沒有明說, 不過還是可以窺見的......
記得在電影一開頭時, 渡邊 謙所飾演的佐柏雅行表情放空地坐在一間有落地窗的房間裡嗎?
那是2010年.
地點是在佐柏雅行當初勘查的那個安養院.
當然, 那是在佐柏雅行業已完全忘記他老婆之後......
("藝伎回憶錄"裏的渡邊 謙)
最近, 我曾看過身邊的朋友勇敢的演出.
面對老婆患了心肌炎, 努力以現代醫療設備撐了下來, 等待換心.(首部曲可以見我的文章: [海海人生]這就是無常嗎......)
然而等到心臟的同一天, 卻因為葉克膜的長期留置, 產生了血栓, 打到腦部而中風.
我曾問過朋友在那個當口的感受......如果成為了植物人, 你還覺得這一切都有意義嗎? 即使不是植物人, 而她完全不認得你了, 你接受嗎?
記得他掩著心中的激動情緒, 眼睛盯著前方, 堅定地說: 只要不是植物人, 我都接受......因為, 比較起死亡這個答案, 無論如何現在這個結果都比我們曾預想到的好得多!
結果, 很幸運的是, 血塊打到的是右腦. 除了左半身的半身不遂外, 影響的是感情, 平衡, 性格等等, 而非理智及認知.
生性樂觀的朋友, 欣然接受了這個慘烈奮鬥後的代價......
經過三個月的努力, 朋友的老婆業已平安出院. 帶著一顆新的心臟, 一支新的柺杖, 左半身的不便, 其他朋友滿滿的祝福, 以及老公(我朋友啦)的珍惜.
這是一種答案.
對照起"明日的記憶"的劇情, 我朋友的經歷算是幸運的.
不過最經典的回答, 也許該算是T大(Tsubasa)在Plurk上回應的:
這種時代, 記憶是痛苦的根源, 能忘記是你的福氣.
那麼......
你的答案又是什麼呢?
以下, 看一下我在網路上蒐集到的一枚渡邊 謙的照片, 作為結尾吧.
克林伊斯威特及渡邊 謙 -- 我所欣賞的老男人及大叔
而今天的值班正妹, 就委由"藝伎回憶錄"裏的小千代子來擔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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